慕华宫内,陶玄驹对王淼禀告:“州主,鱼上钩了。”
听闻王淼两眼放光,急忙问道: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
“为防那个乞丐逃跑,我昨日把他手脚筋挑断了,所以他只得躺在一个巷子口。我今日清晨监视他时,见有位女子十分谨慎地走到他面前,给了几个铜板。但我一眼看出那位女子身怀武艺,气质也与市井女子不同,我便躲在暗处继续观察,那乞丐虽不能言,但神色慌张,手足无措。我正欲上前,那女子便急匆匆走了,为了不让乞丐知道我们在监视他,我就没有再继续追究,派其他人看着他。”
王淼笑道:“好!好!我下令封锁蜀州其他县城,一直没有消息,没想到她们早已到了锦云城,如此甚好,这样一来我还省事不少,免得像无头苍蝇般四处搜寻。玄驹,这次你务必要抓住她们,蜀州今后的成败与否,在此一举了。”
“州主,还有一事,这秦都的太子殿下,在锦云城好像还有故交。那日我跟着他,发现他离开慕华宫后,先是去销毁了断肠草,尔后便直奔芙蓉客栈,后又拉着一男子去往何处了。但他俩一路上比较警觉,走的都是羊肠小道,我绕了几下便跟丢了。”
王淼若有所思地低下头,回道:“你派人继续跟踪他,另外打听一下那男子在芙蓉客栈落脚多久了,期间都去了哪些地方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说完陶玄驹便退下了。
这边石径悠在御花台已待了几日,但每日都是在做些打杂的事情,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拿到花库的钥匙进去探察一番。
今日阿婉叫她前去慕华宫,将宫中的花枝修剪一下,再送去一些新的花苗。
她心想:“或许机会来了。”
在进宫的路上,江宁难掩激动之情,便开口问道:“阿婉姐,传闻说这慕华宫外观金碧辉煌,恢弘富丽,内里却是依山傍水,楼阁林立,碧水潆回。果真如此吗?”
一旁的周小小则嗤之以鼻道:“江宁,你别搞得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,丢死人了。”
江宁被她堵得没了兴趣,这时阿婉轻轻答道:“你到了便知。但我得提醒你们,到了宫中只管做事,不要东张西望,也不要高声喧哗,更不要横冲直闯,失了分寸。不然到时候倘若被责罚,御花台也救不了你。明白吗?”
众人点点头,不敢再问。
到了慕华宫后,阿婉一行便跟随着宫中婢女,径直去到了内院,吩咐她们处理,便开始修建花枝。
这慕华宫中的花倒是开得娇艳,一点也不含糊,只需稍加处理一下即可。
江宁很快便处理好了,走到她旁边探身看,只听见那边周小小“哎呀”一声,众人便抬起头看。
原来周小小没注意那花枝是绿品佳人,以为是旁的什么杂草,便一下子剪掉,掉下来零落一地花瓣,她才反应过来那原是花朵。
这时,引她们来的婢女却瞠目而视,吼道:“那可是玉夫人最为爱不释手的花!”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,对着阿婉说:“花吏,你说这怎么处理?玉夫人若是怪罪下来,你们整个御花台恐怕都承担不起。”
阿婉知玉夫人乃是州主王淼的宠妃,便也面如土色,低头不作声。
这时周小小也知自己闯了大祸,那玉夫人生性娇惯,喜怒无常,又深得州主专宠,更是颐指气使。
吓得她慌不择言,连忙解释道:“不怪我,是江宁,江宁就在我旁边,她没把杂草修建完便跑去偷懒,我这才把她那处的杂草和这花给搞混了。”
江宁一听,气得火冒三丈,理论道:“周小小,你别因为自己才疏学浅,眼拙认不出绿品佳人,便就要血口喷人。这片已修建完我才离去的,哪里还剩有杂草让你剪错?何况,那也不是我强握着你的手剪的,你自己剪的,怪得了谁?”
周小小也不甘示弱,争执道:“那这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,若是你安心在此处修剪,我也不会再往你那边去。”
江宁见她胡搅蛮缠,正想上前与她争个高下,阿婉见状,赶紧拉住两人。
“我有一计。”花间对她说道。
“啊?你想怎么做?”她是没想到这周小小不可理喻到这种地步,其实并不想掺和。
但花间既然这样说了,自己也只得按照所说,对婢女建议道:“姐姐,此事可大可小,我们御花台犯错自是不应当,但若是玉夫人雷霆大怒,到时也罚你个监管不力,对你来说也是无妄之灾呀。”
那婢女转念一想,确是如此,问道:“那你说现在如何处置?”
她轻快答道:“你看此处的花一直以来都是肆意生长,这纷繁的样子看久了眼也疲了,不如趁这次索性给修建出一个轮廓,长枝打顶处理,再进行绑扎,这样整体外形如同圆润珠玉,高低错落有致,更为赏心悦目。我料想只要将那误剪的花枝藏在深处,便很难会察觉到。但若是玉夫人慧眼看出来了,也可解释道是为了呈现更精致的花圃而不得已为之,想必她也不会深究。”
那婢女点点头,又想到了什么,继续问道:“那你如何能保证玉夫人她不会因为随意动了她的花圃而更为愤怒呢?”
她果敢回道:“我有信心她会喜欢。”
阿婉也在一旁帮道:“可以一试,总比现在这花枝被剪秃了,一眼就能看出突兀的好。”
婢女妥协道:“行吧,那你们动作麻利点,玉夫人午梦后通常会来此赏花品茶,离此时大概还有半个时辰。”
众人便开始行事,弄得大汗淋漓,一炷香的工夫,已完成得相差无几。那婢女一看果真令人心旷神怡,更显诗情画意了。
这时玉夫人身着轻裳罗衣,正气定神闲地往这边走,众人便一齐行礼。
玉夫人走到花圃跟前,花容一动,指着那花圃问道:“这是为何?”
那婢女见她语气温和,便答道:“今日御花台依惯例前来修剪花枝,特地为夫人设计的。”
“甚好!果真是巧夺天工啊!谁出的主意?”玉夫人喜悦得一边四处看看,一边问道。
阿婉欣慰地看了一眼她,正要开口,这时周小小却说道:“玉夫人,小女不才,是我先行修剪的,后来阴差阳错便成了这样。”
玉夫人回过头来,意味深长地望着她,问道:“你好像有些眼熟,你父亲可是礼部尚书?”
“正是,夫人好眼力。”周小小恭敬回道。
“不错,有其父必有其女。今后你就专门负责我这边的花圃吧。”说罢便起身往庭院中走去,那婢女也一道离开了。
待玉夫人走远,江宁忍无可忍,怒道:“周小小,你可真是心术不正啊。先前你诬陷我也就罢了,如今又来抢石径悠的功。我倒要看看,就你这种绣花枕头,若是挑起这大梁,是怎么变小丑的!”
周小小正欲反驳,却想到自己又的确不擅花艺,若是一不小心暴露了岂不难堪。
便没有搭理江宁,转向她轻声问道:“石径悠,下次你同我一起来玉夫人这里如何?”
她心里想,“今天我倒要收拾一下这小姑娘不可,多谢花间给我机会。”
于是轻轻一笑,答道:“不可。周小姐,我石径悠这人没什么优点,但贵在尚有自知之明。私以为这梁子我挑不起,便也就不挑了。何况我对争名逐利之事并无半点兴趣,也就没必要作茧自缚了罢。”
周小小见她这样说,气得怒发冲冠,扭头便走。
江宁在她身后笑得前俯后仰,一边说道:“诶,你们看到了吗?她脸都绿了,没想到她也有吃瘪的一天。小石头,看不出来,你这指桑骂槐的功力可不浅啊。”
“诶,怎么就是小石头了?”她无奈地问了一句。
江宁用肩膀撞了一下她,“你看你,说话像个石头那般强硬,做事也像个石头那样掷地有声,刚好你又姓石,小石头,贴切得很。”
她戳了一下江宁的肩膀,将靠着她的身子挪开,高声地说了一句:“难听!”
众人跟着笑了一下,回御花台了。
日薄西山,清客又想起白日偶遇的那个乞丐,分明就是当初替王妃送信给她的那人啊,可他为何一看到自己便支支吾吾,一言不发呢?
他看起来萎靡不振的样子,若是放任不管又觉于心不忍,清客便决定独自前去将他带离锦云城,以免人多招眼。
清客回到清晨那个巷子口,只见那乞丐躺在那里仿佛已奄奄一息,碗中讨来的铜板却也不见踪影了。
她上前扶起他来,那乞丐见又是清客,惊惶失色,张开嘴来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,这时清客才知他已被拔掉舌头,心中满是忿恨与怜悯,又试图拉着他的手助他起身,却发现他的手脚筋也被挑断了,只得放弃。
那乞丐便顺势坐下,奋力咬破手指,靠着一旁的墙壁,用血在墙上颤抖着无力地写下两个字“快逃”。
清客顿觉处境岌岌可危,便起身正欲离开。却见这巷口与巷尾均藏匿着一群身穿夜行衣,蒙面持刀的人,正是那影衣卫,为首的便是陶玄驹。
他一声令下:“留活口!”众人便一拥而上,将那巷子围得水泄不通,而清客与那乞丐在他们中间,已无路可退。
清客心想此刻只能浴血奋战了,便抽出袖剑,与之搏斗。无奈对方人多势众,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清客便已筋疲力竭。
她跪倒在地时,背后挨了重重一刀,两眼发黑便晕了过去,恍惚间好似还看见那乞丐被乱刀砍杀,却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,只能睁着血红的眼望着那凉如水的黑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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